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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孙然突然侧着头看向厉红衫，问道：“你很了解我吗，说说看，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？ ”

    厉红衫皱着眉头，一时语塞。

    孙然轻饮一口杯中的红酒，片刻之后开口道：

    “我替你说吧，以前的我，就是一个仗着父辈余荫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，他们仰望我，是因为害怕我。这样的一个人消失了，又有什么值得惋惜的呢？

    其实我已经释怀了，再怎么说，父辈的恩怨也不应该延伸到你身上，我欠你一声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厉红衫依旧侧着脸凝视着窗外的黄浦江景，脸上不带任何表情，但微微颤动的睫毛却彰显着她此刻内心复杂的情绪，她几次张口欲言，又皆忍了回去。

    孙然看出她内心的纠结，主动打趣道：“怎么，这就感动了？闻名遐迩的厉红衫这么好泡啊？”

    “是啊。机会都给了，某人也不中用啊。”厉红衫瞥了他一眼，没好气的回道。

    孙然闻言不自然地低下了头，假装喝酒以掩饰尴尬。

    天色渐晚，绚烂的灯火覆盖了江边两岸，整个外滩灯火辉煌，流光溢彩。黄浦江水荡漾着，水面映照出璀璨的群楼夜景。

    厉红衫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道：“很难想象在这偌大的上海，互相不通电话，没有微信的两个人却总能在落寞时遇见，你还是不相信缘分吗？”

    “就算是缘分，也是段孽缘。”说着，孙然饮尽了杯中红酒，告别道：“我该走了。”

    离开天水阁，待孙然回到家中，天色已经很晚了。他将车子停好，刚刚走进小院就发现赵凝正坐在池塘边的凉亭中，观望着里面跃动的锦鲤。

    孙然远远地看着赵凝的侧脸，冷清的月光映着她，她显得有些孤寂，这种孤寂似乎源于她的内心。秋风萧瑟，一阵阵冷风刮在赵凝单薄的身体上，使得她时不时的咳嗽两声。

    孙然叹了口气，脱下外套走上前披在她身上。“这么晚了还在外面，别冻着了。”

    赵凝抬头看了孙然一眼，没有拒绝他的外套，轻声说了句：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“那个，今天下午，在天水阁，我好像看到你了。”孙然犹豫了一下，还是说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哦，等开完会我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，远远地看你们已经结束了，就没过去。”

    见赵凝神色自然，语气平静，孙然一时判断不出她内心真实的情绪，只能转移话题道：“太冷了，回屋休息吧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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