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一个正身富力强的男人,能平静的说出这句话,不是为了沽名钓誉,就是已经心如死灰。 说白了,这不就是守寡麽,男人的守寡。 石介记得当年在妻子坟前哭诉时说道:“这世道成全了我的名,却再也没有了我的妻。” 他淡淡地望着李褐平静又执着的脸,那张脸虽然还有些稚嫩,但却显出了不一样的老道。 太像了,这一切真的太像了,石介不自觉地心叹。 接着石介忽然大笑了起来,笑得那么苍凉,那么悲伤,十五六年来的一切心酸仿佛都在这笑里。 李褐看到了师父的牙齿,看到了师父的舌头,看到了师父喉咙的深处有一种黑洞洞的压抑在不住地涌上来。 终于,李褐看到了师父眼角纵横的老泪。 他的胡子开始抖动,嘴角的纹路越来越明显,最后压抑的哭声开始传了出来,“我这一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来!” 他这一句胜过千言万语,把李褐感染得热泪盈眶。 一个男人得受过多少委屈,才能这样在人前放声痛哭。 李褐想揽过他起伏不平的肩膀,他老了。 他是师父,他是剑修,他是爹爹,他是男人,但他也是人。是人就会哭泣。逢着委屈悲伤就会哭泣。 李褐不知道该如何去劝慰,这比方才的不知道如何劝慰更无奈。 如果方才只是不好开口,不知道说些什么稳妥,现在则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迫境。 李褐想站起身来,伸过手去,但是腿脚不听使唤。 他无力面对这种未知的场面,这个场面的残忍之处在于,让一个年轻人去见证他以后苍老的场景。 “师父”在李褐口中来回摩挲了好几次,声音却始终没有出口。 他也想放声痛哭一下,自己已经飘无定所,家园何处? 许久,他只是静静坐着,手足无措地沉默着。这也是男人交流的最佳方式之一。 石介终于收住了,丝毫不掩饰,用手擦了擦脸上的余泪,道:“去罢!” 第(2/3)页